进入10月份以来,河南、河北、山东、江苏等地区出现了新一轮的小飞疫情,有如下特点:
一、毒株复杂
野毒、疫苗毒、变异株等多毒株并存,同一个场曾检出两种以上毒株;
二、中枪时间集中
多地区的反馈,同一区域的多家猪场,几乎在几天内都确诊了阳性,不少当地兽医和猪场用“开锅了”来形容,符合“爆发”特征;
三、母猪群损失大
母猪不仅是各阶段猪群首发而且是重灾区,从不足3元的母猪淘汰价格,即可窥见一斑;
四、中枪主体是中小散
本轮疫情主要波及对象是500头基础母猪或年出栏10000头肥猪以内的中小型规模场为主;
五、拔牙无效或失败
不少专业拔牙组织、当地兽医和猪场反馈,确诊时基本已经扩散,根本来不及拔牙。
当然,本文所叙述的是现象,不是总结汇报表,不能把所有情况囊括和表述出来,比如爆发地区的安全场和拔牙成功的中小散并不是不存在,只是每个地区占比不同,损失各异。
无论毒株多么复杂、传播速度有多快、母猪还其它猪先感染、中枪对象是规模场还是中小散,我们最关心的还是能否在最短的时间拔牙成功,即把污染控制在最小范围,将损失降到最低。从各方反馈的拔牙信息来看,现实与理想背道而驰,我们一厢情愿了!
那么,拔牙失败或无效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?
下面,我们结合病毒属性和案例,共同来分析一下!
分析
任何问题,都存在表层和深层原因,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视角,依据不对等的信息,看到不同的原因,这由视角和信息决定。
拔牙失败原因,我们从表层和深层两方面进行分析。
一、表层原因
1、识别难
由于排毒时间和途径的改变,以往监测野毒的检测方式,对于变异株不再那么奏效,这也是大家认为传统拔牙方式无效的原因。该问题,也不是今天才发现,2020年疫苗毒和变异株初流行时,当时行业同样是该口吻,传统拔牙方案无效。为了给猪场解惑,2021年初,我专门针对次问题发表了两篇文章,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点击阅读。《范卫彬‖非洲猪瘟拔牙技术为何不灵了?》《范卫彬‖关于非洲猪瘟疫苗毒和变异株流行,猪场该如何应对?》
在现实生活中,我们总是在不断解决问题,而且老问题还叠着新问题,老问题将去或未去,新的或更复杂的问题已经再度袭来。
传统野毒,病毒血症前即可测得抗原,在无症状时处于低排毒期,即可发现并清除传染源,这是大家认为传统野毒容易拔牙的原因,而在疫苗毒和变异或重组毒株出现后,临床感染的猪只排毒时间和途径出现了变化,有些采食异常才能测到,有的只有发烧才能测到,有的唾液与血液检出时间不同、有的是间歇性排毒,有些待你再测时已经恢复采食或治疗也有不错的效果。此时,传统的拔牙方式失去了灵光,失败或无效自然就成了结果。
老问题刚有了解决之法还未解决时,更复杂的新问题又来“问候”我们了,特点是抗原“识别难”!
识别难,无法在第一时间发现带毒猪,当发现时已经形成有“传播事实”的传染源。污染面扩大,拔牙无效的事实自然呈现!
2、潜伏期长
抗原检测,分为普查和样查。
普查,一般用于环境和阳性舍正常猪的抗原监测,对于阴性场或阴性栋舍猪群不会采取此种抗原监测方式;
样查,是抽样检查的简称,主要针对重点样本群进行抗原监测,防非方面是对于异常猪作为疑似进行抗原监测
此种抗原监测模式,潜伏期短的毒株,可以起到良好的抗原监测效果,而对于潜伏期长或症状不典型的毒株,抗原监测就易出现漏洞,处于潜伏期的带毒猪成为漏网之鱼就难免出现,结果同样是污染面扩大,令拔牙效果不佳!
二、深层原因
防交叉缺失
从现实的理论研究和临床实践看,虽然出现了多毒株并存的现象,但是其传播方式和对消毒剂敏感性并未发生改变,仍是以接触传播为主,常规的消毒剂仍然有效,而这是指导我们拔牙的理论基础。
对于拔牙的理论基础,信、疑或不信,直接决定了拔牙实践结果!
有一个事实我们需要认清,那就是饲养员是病毒的搬运工,而不是猪群,因为“我们是猪的管理者”,猪和工具的移动是由饲养管理者决定的,猪并不是不受控制的在场内乱串,最终是由饲养管理者带着病毒走,帮助病毒移动到了猪的身边或直接喂了猪。
无论抗原再难识别、潜伏期再长,若是场内防交叉管理做到位,病毒只会被局限在固定的范围内,即使误诊转群,也是可追溯的可控风险。待我们确诊时,污染面清晰且有限,不至于出现来不及拔牙的局面,可以做到短时间和小范围内清除,把损失和生产影响降到最低。
类似毒株的大环境,我们反观一下的中枪主体,为什么是中小散而不是中大型规模猪场?难道中枪的中小散是没有用所谓的“防非神药”,可是中大型规模猪场更是神药难以踏足的禁区啊?难道是中大型规模猪场的猪只对于本轮疫情流行的毒株不易感?
都不是,他们之间不同的就是对于防交叉感染管理区别!
场外生物安全缺失或不足,病毒更易进场;场内防控交叉感染管理缺失,病毒在场内的传播速度更快,不知不觉就到了“来不及拔牙”的地步!
在本论疫情中,我们有幸协助几家猪场拔牙,整体效果不错,已经稳定,在陆续恢复生产中。其中有个是对接场,虽然由于防控懈怠,导致病毒入场,但是由于防控交叉感染做得好,污染面有限,不但损失小,而且对于正常的成产几乎没造成影响。如此结果,我们归结为对拔牙基础理论的信任和对猪场日常防控的了解,这也是撰写本篇文章的原因。
当然,这只是一家之言,我们不求大家认同,能得到个别猪场肯定与反思,这篇文章的目的就达到了!
总结
由于缺失基因疫苗毒的存在,新的重组毒株还将出现,具体有多少,谁都无法下定论,但是多到应接不暇是肯定的!
未来的新毒株,不能排除向识别更难和潜伏期更长的发展方向,若是我们整日唏嘘病毒的变异,作为防控或拔牙失败的客观条件安慰自己,那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,很难会有新的进步,被中大型规模猪场挤兑和蚕食的局面,将难以改变!
无论是什么毒株造成的疫情,考验的都是一个场的综合防控和管理能力,并不是由表面的毒株差异决定!
在疫情流行初期,哈兽研仇华吉研究员曾经警醒行业:非洲猪瘟是一个管理性疫病。今天的疫情发展特点,仍在印证着仇老师的观点,借本篇文章向仇华吉老师表示感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