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洲猪瘟持续成为全球养猪业的关注重点,但导致该疾病长期存在的因素及其传播动力学还远未得到了解。一直以来,临床康复猪被认为是疾病长期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,这些猪被称为“沉默的携带者”。然而,针对评估ASF带毒状态的报告非常少,而且常常是高度矛盾的。由于对幸存动物的长期实验代价高昂,并且极难进行,因此这方面的数据极其有限。
本文整理了来自德国因塞尔里姆斯弗里德里希-洛弗勒研究所的一份针对猪ASFV带毒状态的研究报告,实验用了36头猪,历时165天,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结果:
阴性哨兵猪与实验感染猪在感染后99天混栏没有转阳,实验感染存活的猪组织中也没有分离到病毒,表明存活下来的感染猪并不会长期带毒,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病毒载量逐渐降低,并最后完全清除病毒。
这一结果也与之前的几项研究结果一致。
总体来说,没有看到任何感染中等毒力的ASFV后仍然存活的猪存在带毒状态。血液中病毒基因组的长期可检测性不仅是一个风险,也是一个诊断的机会。在至少90天内,PCR将能够在受感染的猪身上检测出病毒。
这项研究采用实验使用被认为是I型的中等毒力的ASFV分离株(荷兰86株)作为模型病毒,用36头猪,30头猪为实验感染猪(C猪),6头猪为阴性哨兵猪(S猪)。实验在C猪感染后的第164/165天结束。
其研究要点摘录如下:
一、30头5~6月龄健康杂交家猪,用2ml含有2×104 HAU的荷兰86株ASFV的细胞培养上清液用滴鼻的方式进行感染。在感染后的32天内,有10头猪因ASFV死亡,1头因中枢神经紊乱进行安乐死(28天时),有19头存活。
二、存活的19头猪中,9头在感染91天内,ASFV特异性qPCR呈阴性,其余10头在91天后, ASFV特异性qPCR才呈阴性。
三、所有接种的猪都出现了包括发烧在内的临床症状。大多数的猪,在接种后4-6天就首次出现临床评分和体温升高,最晚的是接种后24天。急性期平均每头猪持续8-10天(4-19天不等),临床评分最大值为7-14分。
四、在试验过程中,在所有30感染猪的血液样本中均发现了非洲猪瘟病毒基因组和活病毒。首批阳性结果在3-21天检测到。从第3天开始,qPCR阳性猪的数量稳步增加,直到29天时所有猪都出现阳性结果。
五、在10和14天时检测到最高的基因组载量,最大Cq值为18-19。在第29天,Cq值下降了6,在接种ASFV第42 天时,6头猪首次出现qPCR阴性结果,48天达到7头,63天达到10头。91天后,52%的C猪qPCR结果仍为阳性,且基因组载量下降(cq28-30)。
六、血吸附试验在血清中首次检测到ASFV与全血的qPCR结果一致。随后,血吸附试验阳性样本量迅速下降,直到从第63天开始所有存活的猪呈阴性。从血液中清除需要>90天(尽管从第63天开始就检测不到活病毒了),因此,我们可以说病毒存留时间很长。鉴于ASFV被认为是安全地被包裹在红细胞膜中(Bastoset al., 2003; Gallardo et al., 2009),这些结果可能与猪红细胞的最大寿命是约65~85天有关(Liebich, 2003)。
七、在每只实验感染的猪的各种拭子样本中(包括:粪拭子、口咽浅表拭子、口咽拭子),均观察到了不同程度的散毒情况。口咽样本的阳性结果更多,基因组载量更高(最大Cq值28),并且在接种后第63天都还能监测到阳性结果。到91天后所有样本没有检测到阳性,可以猜测,91天后,才没有散毒。
八、试验期间,3头C猪和1头S猪因为非相关的原因被安乐死(接种28天时有1头C猪,接种86天时有1头C猪,128天时有1头C猪,135天时有1头S猪)。
九、在感染后的第99天,将存活的19头C猪重新混群,并将6头健康的S猪混入其中(每组2头),这6头S猪在暴露于C猪前也没有ASFV和相关抗体。在暴露开始后的28天内,用血吸附试验和常规PCR 对这些猪进行四次临床评估和采样,分别为感染后的第105、112、119和126 天。随后,实验措施集中在临床观察和必要时的病理形态学研究。直到试验结束时,即人工感染后第164天,所有健康的s猪和所有存活的C猪,均未检测出非洲猪瘟病毒。其中包括1头S猪的11个胎儿脾脏样本。
十、也就是说,在感染第99天后,幸存的猪能完全控制和消灭病毒,不会再散毒。
十一、但是如果有蜱虫出现的话,情况就有可能不同,这个试验讨论的不是通过肌肉注射/静脉注射感染易感动物,所以,如果要想成功复养,还必须消灭蜱虫。
十二、在风险评估方面,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。如果野猪死于其他原因,那么尸体就可能成为易感动物的一个感染源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必须考虑经口感染而不是非肠道途径。
十三、由于试验中最晚出现临床症状的猪是在感染后24天,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可能是在观察到临床症状后的第115天,即4个月后,才考虑复养计划。